读《我要快乐 不必正常》

2019-05-08

今天突然想到,我在阅读过程里的各种感动、欣喜和共情,最后如果只能幻化作一句“太喜欢了”,那这份喜欢未免也太过于单薄了,实际是掩盖不了的自我匮乏。所以,还是得记录下一点碎片。

一本书可以获得我的好感,首先要从装帧、封面、纸张和排版开始,这本无疑每一项都恰好让我欢喜。纸张轻柔且可以自然摊开,无需在看书时候两手发力阻止它合上,解放了阅读时候的双手。

开封后我第一时间就拆掉了包封,以至于到现在读了大半,我都没有认真打量过那个大面积黑白交替、对比强烈的封皮到底有些什么。另一方面,我过于喜欢这本精装的内封了,那种清亮的浅湖蓝色,正中是一个手里拿着书的白色线条插画,画里的书封面写着“Why be Happy When you could be Normal”,昨天读到她离开家的时候,才知道这是她妈妈的问句,也就是本书书名,而这个中文翻译,像极了对英文的回答。

她坦言自己喜欢碎片表达,因为在她眼里时间并非线性的。她的碎片区别于我这样过于跳跃无序的想法,书里每一章都是由一个名词串起来的一系列事情,一点点铺开她幼时的记忆,这不正是记忆的打开方式吗,触景生情、睹物思人,从一条街道、一个物件可以想起来一小段过去,只有所有碎片合在一起才能拼接成完整的时间线。

小时候她不被允许读书,于是她把书藏在床垫下,一层一层垒高,到最后被妈妈发现,当晚把书丢进院子烧掉。比违反读书禁令更严重的事,是和同性发生什么。她的女孩叫作珍妮,离开家的那晚,母亲威胁她说要告诉珍妮妈妈,她回答“她知道。她不像你。”“要么你永远不要见她,要么永远不要回来”,16岁的她收拾自己极少的东西离开,在亭子里睡了一晚,全身僵硬,然后带着自己的欲望和愤怒,走向更大的世界。

2019-07-12

我真的太喜欢作者了,她的表达,对世界的理解。于是在我的摘抄还未完成之前,我已经开始读英文版(同时《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也在阅读中),目前为止遇到的惊喜是,在同一章节的几乎同一页,我在中文里标记了一段喜欢,而英文版的时候又标记了另一段。双倍喜欢。

If the sun is shining, stand in it – yes, yes, yes. Happy times are great, but happy times pass – they have to – because time passes.

读英文版最大的感受是,第一观感不同,中文里夹杂了译者对文字的理解,用炫酷的词汇来表达,而对照同样的段落,英文简单直接,却直击我心。

此篇文章必然碎片化,我更愿意慢一点再慢一点读。

2019-07-20 关于《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前两天看完了《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两部的书名居然都曾经从作者母亲的口里说出来过。

我喜欢作者用那种看似俏皮实则严肃的语气来描述自己眼中的世界。《快乐》里面她有很多关于自己内心活动的介绍,但是《橘子》没有,橘子大多是描述,描述别人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没有因由的。无法理解别人,也无需要别人理解自己。

《橘子》里面不同的是,多了很多很神话的故事。其中一个故事里的女孩被男巫猜中名字后收养,在长大触怒男巫之后独自离开,离开的前夜,男巫变身成老鼠悄悄在她的纽扣上系上了隐形的线,出去后的女孩又不断想要寻找自己曾到过的这个神奇地方,学习各种技术最终自己在海上启程。这是她自己故事的另一个版本,真实世界里是愤怒的母亲,以及母亲手里的那根隐形的线,“只要她高兴,就能牵绊住我”。

作者在《快乐》里面说《橘子》里面的艾尔西是虚构的,因为没有她,故事将难以接受。读完才惊讶于艾尔西对于她来说有多重要的意义,尽管不曾存在过,但帮她度过了无数的难关,艾尔西几乎等同于可以完全理解她内心世界的唯一一人,无需言语。

到最后她和家乡的告别,基本等同于和艾尔西的告别。早已和教会冲突的她,搬出了家,然后在一个殡仪馆打零工,恰好得到了艾尔西去世时独自守夜的机会。这也是她在这里的最后一个任务,似乎是和所有的童年往事的告别,那些不快和屈辱。

再回到家,已是多年以后。她穿过雪地走到家门口,徘徊良久终于推开家门,和正在弹奏电子琴的母亲说“妈,你好,是我。”然后似乎一切没有发生过,生活一切照常进行,她出门去帮母亲采购的时候重新去了一次山顶,将此称之为“干傻事是访客的特权”。

事已至此,可我心依然难安,我渴望有人暴烈地爱我至死不渝,明白爱和死亡一样强大,并永远站在我身边。我渴望有人毁灭我并被我毁灭。世间的情爱何其多,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命名是艰难而耗时的大事;要一语中的,并意寓力量。否则,在狂野的夜晚,谁能把你唤回家?只有知道你名字的人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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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08 11:55 +0800